文 ｜ 《中國科學報》見習記者 荊淮僑
大學實驗室是創新高地和風險高地。
近日，高校實驗室事故通知令人擔憂：4月27日，中南大學報告稱，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一個實驗室20日爆燃，一名博士生燒傷。
這讓沉默了半年多的實驗室安全話題再次引起關注。
中南大學官網截圖
去年10月，南京航空航天大學也發生了實驗室爆燃事故，造成2人死亡，9人受傷。
事故發生后第二天，包括清華大學、哈爾濱理工大學、華中科技大學、華南理工大學，對實驗室安全進行校內安全生產檢查和隱患排查；武漢大學、東南大學等高校召開實驗室安全工作會議，全面部署實驗室安全工作；江蘇、黑龍江、廣東等地的教育主管部門也提出了進一步加強學校實驗室安全管理的要求，確保師生安全和社會穩定。
一些大學實驗人員和研究人員表示，這類事件頻發的部分原因是實驗室安全管理體系難以完全實施和監督。
為了降低人身傷害風險，學校不僅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還需要科研人員時刻繃緊安全弦。
武漢一所大學的實驗室安全員說：每次我看到這樣的消息，我總是很難過。我希望每個人都能被調查所感動，更加注意安全。。每個人都知道實驗室安全的重要性，但仍然無法避免總體檢查總是有問題，整改力度不大的現實。
近年來，盡管高校管理水平不斷提高，但實驗室安全事故仍時有發生，造成人員傷亡。
據不完全統計，自去年以來，造成人員傷亡的實驗室安全事故很多，生化環材被認為是重災區。
每次我看到這樣的事故，我都會和實驗室的朋友分析原因，看看它是否會發生在我自己的頭上。廣州一所大學的實驗人員袁芳說，許多通知都寫道，實驗室發生了火災或爆炸，但即使是同一實驗大樓的不同學科組也可能有很大的不同。因此，很難用一種方法來消除所有的隱患。
通知中更難看到的是事故對當事學生的影響和后果。
2016年，東華大學研究生郭宏振在實驗室指導兩名研究生進行氧化石墨烯制備實驗。
在演示如何將高錳酸鉀添加到含有濃硫酸的錐形瓶中時，突然爆炸，導致郭宏振的眼睛和面部嚴重受傷。
事發時，三人都沒有戴護目鏡，也沒有在通風柜內拉下安全門，導師、安全管理人員等都不在實驗室。
郭宏振認為，學校沒有告知學生佩戴護目鏡等安全規定，并提出上訴。
去年10月，上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二審宣判，學校需要賠償郭宏振162.一審判決9萬多元。
根據教育部2015年底對26所附屬高校實驗室安全現場監督的總結，化學安全問題仍涉及最大隱患，占31%.8%。
在國外，做實驗并不容易。每次都要申請什么樣的試劑，用多少劑量，得到導師的批準。在中國，它通常是隨意使用的蝕性、氧化性、酸性和堿性不分類。楊軍說。
楊軍今年剛博士畢業，曾在美國一所大學交流。
對比在國外實驗室的經驗，她表示當試劑保存、使用，實驗操作規范性等都按流程做時，能最大程度地避免事故發生。
但結果是不按流程只需幾分鐘就能產生結果，按規則需要幾分鐘。
除學校努力減少實驗室安全事故外，還依靠科研人員自身提高安全意識。
制度落實到位，討論原因更有意義。袁芳說，許多高校的實驗室制度已經足夠完善。如果能夠真正落實到位，就可以避免許多安全問題。
當大家都把臺賬制度、準入制度、實驗廢物處理制度落實好，實驗室的安全底線自然會更高。
很多時候，小操作不注意，造成了很大的后果。楊軍說，在看到通知之前，往往會有嚴重的后果。事實上，冰山下隱藏著更多的小事故。此前，她的一名博士生在倒入實驗試劑時被濺到眼睛里。幸運的是，沒有造成嚴重后果。
然而，水下看不見的冰山仍然很大。任何事故都有事故跡象和事故跡象，但許多事故不會嚴重到被關注和報告的程度，也沒有多少人受傷。武漢一所大學的實驗室經理說，在微博上搜索實驗室烤箱可以看到很多烤紅薯的照片。
用實驗室設備烤紅薯微博截圖
作為一種基本常識，實驗室里不能有任何飲食行為，更不用說用實驗器皿做食物了，但還是有很多人僥幸。
同時，楊軍建議增加對實驗室通風設施的投資。在實驗室條件方面，許多國內實驗室都專注于測試設備。如果你想要可靠的數據，你必須有一個可靠的環境作為基礎。
至于如何做好個人保護，武漢一所大學環境學院的教授說，在實驗中，我們必須遵循安全第一、實驗第二、三無傷害的原則，真正建立實驗室安全管理的長期機制，使實驗室和實驗人員更加安全。
事實上，為了盡可能消除安全風險，避免人員傷亡，高校在實踐中也形成了很多經驗。由于科研條件等原因，高校采取了不同的措施，但在人員配置、設施建設和日常檢查方面仍有許多值得借鑒的做法。
——開展實驗室安全夜間檢查行動。為消除各種安全風險，堅決遏制各種安全事故的發生，北京師范大學開展了突擊夜間檢查實驗室行動，采取四不兩直的方式，對夜間實驗室進行隨機安全檢查。
重點關注各實驗室危險化學品的使用和儲存、危險廢物的回收和臨時儲存、鋼瓶/氣路和監測裝置以及夜間實驗用電安全。還檢查了建筑監控，觀察了學生的實驗操作，與師生就相關問題進行了溝通，并提出了整改要求。
——設立與部門直接對接的安全專業崗位。2019年底，清華大學增設化氣安全、輻射環境安全、生物安全標準建設、機電安全、安全專業崗位直接對接責任部門，為部門實驗室安全工作提供全方位、專業、精細的服務和支持。
通過不斷完善安全管理組織體系，不僅加強了各級安全管理團隊和責任體系的建設，而且根據實際工作突破了分工，實現了實驗室安全管理在時間、空間、信息等維度的全面覆蓋。
——開展一系列實驗室安全月活動。近年來，越來越多的高校通過舉辦一系列實驗安全教育月活動，促進師生養成良好的實驗規范習慣。
在華中科技大學，實驗室安全文化月系列活動包括安全講座演練、實驗室安全知識競賽、實驗室安全沙龍等，營造積極的實驗室安全文化氛圍；華東師范大學去年首次組織實驗室安全知識競賽，加強實驗室安全文化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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